翻山至海拨云见日——12小时跨越新西兰南岛东西岸

因为时差的原因，我们洗漱完毕正式出发已经中午11点了（相当于北京时间清晨6点，脑子基本还是懵的）。谁也无法想象，我们行程的第一天竟然如此精彩，成为此行中浓墨重彩的一天，回想起来，简直太过丰富。

带着一群60,70,80后的家长们逛超市，来到大型超市中莫名的开始兴奋，南半球各种奇葩的物产吸引着我们的目光。采购了饮用水，午餐，次日的早餐，满载而归。

第一次驾驶两辆右舵七座MPV，离开基督城，驶向南岛对岸。离开基督城市区后，进入新西兰的国家高速，高速的概念就是双方向两条车道，路面不甚平整，和北京的县级公路一个水平。

第一天自驾，右舵司机们很是慎重，一人导航路线辅助观察路面情况，一人专心负责驾驶，大约几十公里后，我们发现这样的反向驾驶毫无难度，原因？因为只有一条道……无需并线，超车，更没有红绿灯，只需沿着中线正常行驶即可，对于我们此行的老司机团队来说，很从容。

不得不说，新西兰的道路情况真的不好，以至于回程时一辆车的挡风玻璃被石子打碎，而且行车道极窄，后车在行驶过程中时常要通过手台提醒前车是否靠近路基太近。

一切顺利，团员们情绪高昂，车辆进入山区，小雨纷飞，天空阴沉。说好的蓝天白云呢？鲜花和湖水何在？期待中的南半球温暖的阳光都去哪了？我们专程离开寒风中的北京，千里迢迢来这里找温暖，结果却驶入一片荒草丛生且毫无生机的山谷中，阴风细雨，大家几乎把带来的厚衣服全穿上了。好在空气中散发着水汽，青草香，泥土香，清新的一塌糊涂。大家脸上洋溢着初来乍到的欢喜，没有被坏天气影响。

抵达翻山途中比较正式的景点：亚瑟山口国家公园，巨石公园。可能因为天气的影响，我们都没有心情去公园徒步，户外很冷，找到一片不知名的荒草地下车修整一番，老老小小在草地中寻找兔子粪便自取其乐。南岛的兔子很多，遗憾的是我从未正式的，面对面的见到一只兔子，但草地中经常可见光亮圆球的兔子粪，行车途中也经常在车道中见到过马路失败的兔子们。

一阵陡峭的爬坡考验了这两辆不中用的MPV，坐满7个人+行李，爬坡速度只有40迈，翻越山顶时浓雾突袭，甚至飘落了雪花，那一刻真的质疑新西兰的风景。这段阴雨的雾中行驶极大程度的考验了我们的右舵驾驶能力，在之后的十余天内的自驾途中一帆风顺。 

终于，峰回路转，由南向北的爬坡之路终于结束，正式翻越亚瑟山口进入下坡模式。和北半球相反，新西兰的阳面是“山北水南”，下行模式之后云开雾散，阴郁的天空都被亚瑟山挡在了南面，北面则渐渐浮现阳光的灿烂。山间草木泛绿，涧中溪水澄蓝。

路边多是带有停车场和座椅的休息区，我们在沿途第一次遇到小餐厅，小店铺的前身是火车道旁的驿站，店内贴满各年代的相片，讲述这条铁路修建及运营的历史，展示几十年前的工具等等。店外有一个小小的猪圈，几只花斑猪过着幸福的生活。猪圈旁一个小型的滑梯玩具，为过路的孩子提供了乐趣，虽然建在猪圈旁，却也非常干净。

在驿站休整午餐后，我们继续上路，之后的路程较为平缓，各位司机轮番上阵，几个小时后视线中出现了碧蓝的大海。沿海岸线行驶不远到达了今日的住宿地——霍基蒂卡——此行中我甚为期待的一个城市。

霍基蒂卡位于新西兰南岛北岸，毗邻塔斯曼海，是新西兰早年的淘金众地，近年来，当地特产的绿色玉石被逐年炒作升温，霍基蒂卡成为一座以绿玉闻名的旅游城市，城市极为袖珍，民众多以旅游纪念品或贩卖玉石为生。

这满满三个货柜都是冰淇淋，各色口味，丰俭由人。自那天起，我们每日会购买2大盒共四斤的冰淇淋，要在人员整齐时开始分享，否则遗漏者很难吃到。每日晚饭后通知各屋成员集合开吃，风卷残云，片刻即光。

在霍基蒂卡的超市补货之后，家长们完全不顾九个小时的舟车劳顿，提议晚上在Motel中自制中餐，于是烤肠，炒菜，疙瘩汤，二锅头。众人拾柴火焰高，一顿晚饭不费吹灰之力。

此时我拿着相机，站在我们来时的高速路中间，面对着这条新西兰国家高速路，对焦，拍摄，几分钟内空无一人，晚霞渐退，一切都那么安静，我们今日在霍基蒂卡的精彩才刚刚开始。

这一天竟然还没有结束……

南岛最著名的萤火虫洞在南部的一个山洞，可以坐船进去参观，因为距离太远放弃，改在霍基蒂卡观虫。其实萤火虫只是爬在一片密林的树叶上，并没有山洞，但必须夜间观看，密密匝匝的树林在夜间密不透光，树叶上星罗棋布一个个绿色的光点，看似仿佛身在洞穴。

萤火虫洞在参观时禁止光源，禁止拍照，禁止音声。扶老携幼走上一段土坡，在几分钟静寂之时顿时感受到星空一般的震撼，都说星星会眨眼，要我看萤火虫才会眨眼，绿色的亮点不时明暗变换，如晶莹的宝石，如夜空的璀璨，如梦中的光芒。

若干年后再想起此景估计只能在脑中回忆了，现场即便有光源，也不可能拍摄出真实的照片，霍基蒂卡对我的吸引一部分来自于萤火虫洞，因为在所有的攻略中，都是作者们用语言不同质感的形容，没有一张照片，这就是吸引力。

新西兰的萤火虫实际上不是中国人所说的尾巴会发光的飞虫，而是一种新西兰特有的蠕虫物种，夜间会发出光亮，并不会飞，生性极为“娇嫩”，夜间，稍微强烈的光照和声波就会导致幼虫的死亡，所以参观者要严格遵守声光规则。

来到霍基蒂卡后温度逐渐升高，褪去厚重的外套，虽已至夜，和煦的海风润物无声。冰淇淋聚餐后，或在花园中散步聊天，或在空中数星星。

那时还不流行“佛系”的概念，但这一天的行程仿佛就是“都行”“可以”“没关系”的化身，原计划的亚瑟山口国家公园，巨石公园，薄饼岩景点都没有去，丝毫没有遗憾，却收获了随性的自在，自驾游的风景都在路上，旅行的快乐也更多来自人和美景的互动，无论几点起床，几点出发，几点到达目的地，始终保持旅途中的欢心方为始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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